為了應對巨大的監管壓力,Google 將從根本上重組其在整個歐盟的數據同意屏幕,分拆 YouTube 和搜索等核心平台,讓用戶能夠精細控制自己的數字足跡。
週五由意大利競爭管理局 (AGCM) 就程序結束作出保證,這些承諾要求刪除欺騙性的“其他選項”按鈕,轉而採用明確的“選擇”按鈕
這種以合規為導向的樞紐形成了鮮明的地緣政治對比:隨著歐洲消費者獲得了切斷數據鏈接的權力,谷歌正在悄悄地選擇不受監管的市場中的用戶加入激進的新數據共享計劃,以推動其 Gemini AI 的野心。
“選擇服務”指令
這些變化絕非自願更新,而是對《數字市場法案》(DMA) 的直接投降,意大利監管機構是主要執行者。和解的核心是消除同意流程中的“黑暗模式”,特別是之前模糊的“其他選項”按鈕,該按鈕模糊了隱私友好型選擇。
監管機構成功地辯稱,這種設計使替代方案看起來複雜或次要,從而推動用戶實現全面的數據集成。根據新的具有約束力的承諾,該按鈕將被重命名為“選擇服務”,明確向用戶表明他們有權分拆這家科技巨頭的生態系統。
AGCM 概述了為結束調查而接受的具體承諾:
“谷歌承諾分拆服務(例如 YouTube、搜索、地圖),允許用戶自由選擇要鏈接的服務。”
“‘其他選項’按鈕將重命名為“選擇服務”,以確保更高的透明度。”
“用戶將收到具體通知,以查看他們之前的選擇。”
核心平台服務(特別是 YouTube、Google 搜索、Chrome、Google 地圖、Google Play 和 Google 購物)現在必須作為不同的實體而不是單一的包呈現。
用戶可以選擇保持這些服務“不關聯”,從而防止 Google 用於構建全面行為的數據交叉傳播
例如,取消地圖與搜索的鏈接可以防止搜索引擎使用位置歷史記錄來個性化結果,而取消 YouTube 的鏈接則可以阻止視頻觀看歷史記錄影響網絡上的廣告定位。
該協議的追溯性對 Google 的影響更加複雜。必須主動通知之前進行全面數據集成的現有用戶,為他們提供審查和撤銷設置的新機會。
雖然最初受到意大利當局的保護,但在歐盟範圍內推出這些更改即將到來,以確保統一遵守 DMA。
隱私鴻溝:兩個互聯網的故事
雖然歐洲用戶有權分割其數字足跡,但在美國等不受監管的市場中,卻出現了不同的現實。就在 AGCM 宣布獲勝之際,有報導稱,非歐盟用戶在“智能功能和個性化”設置方面採取了一種安靜的選擇策略。
正如 Malwarebytes 的 Pieter Arntz 指出的那樣,“谷歌在雷達下添加了允許 Gmail 訪問所有私人消息和附件以訓練其人工智能模型的功能”,凸顯了此次部署的隱秘性。
這種分叉造成了“隱私特權”差距,其中基本數據權利受到限制。完全由地理位置而非企業道德決定。對於美國居民來說,默認姿勢仍然是“選擇退出”,這給用戶帶來了導航複雜菜單的負擔,以保護其電子郵件內容不被掃描。
這些設置利用用戶內容來微調本地體驗並“改進”服務,這是一個模糊了個性化和模型訓練之間界限的廣泛定義。
沒有“看門人”罰款的威脅(DMA 下的罰款可能高達全球營業額的 10%),這些有利於消費者的變化可能永遠不會在歐洲市場實現。
效用陷阱和同意機制
為了平衡用戶的選擇與公司的整合願望,新的歐盟實施引入了“三提示”規則。谷歌可能會請求最多三次鏈接服務的同意,以確保拒絕是故意的,但一旦記錄了最終決定,它就不能無限期地糾纏用戶。
然而,批評者指出谷歌設計中固有的“實用程序陷阱”:選擇退出數據共享通常會破壞基本功能。在美國,禁用“智能功能”以防止人工智能掃描也會禁用拼寫檢查、日曆解析和包裹跟踪等良性的基本工具。 Google 寫道:
“出於此目的處理信息對於 Google 和我們的用戶在以下方面的合法利益是必要的:提供、維護和改進服務……開發新產品和功能……進行有益於我們的用戶和公眾的研究。”
官方智能功能和個性化設置文檔將這種“全有或全無”的方法視為技術必要性。通過將侵犯隱私的數據使用與基本生產力工具捆綁在一起,該公司迫使用戶以隱私換取實用性。
谷歌發言人為這種做法辯護,表示“這一決定誤解了我們產品的工作原理。我們的隱私工具讓人們可以控制自己的數據,當他們關閉個性化功能時,我們尊重這一選擇。”這種二元選擇(功能或隱私)正是歐盟分拆體驗所要消除的。
未來幾個月將進行大規模 A/B 測試:如果用戶選擇取消鏈接服務並發現產品體驗顯著下降,他們可能會自願重新選擇加入,從而驗證了 Google 的整合論點。
抵抗模式:罰款和摩擦
AGCM 的和解谷歌在其數據收集實踐方面遭遇重大法律失敗。就在幾個月前,舊金山陪審團對該公司處以 4.25 億美元的罰款,原因是該公司跟踪明確禁用了“網絡和應用活動”的用戶。
陪審團駁回了有關數據是“假名”的辯解,認為谷歌繼續通過第三方應用集成收集信息。原告律師格倫·薩默斯 (Glen Summers) 表示,“該判決有力地證明了本案的正義性,並反映了 Google 不當行為的嚴重性。”
同樣,今年早些時候,谷歌因在 Android 上未經授權使用蜂窩數據而被處以 3.146 億美元的罰款。
在此案中,法院發現該操作系統在未經充分許可的情況下消耗了用於後台傳輸的用戶數據津貼,這強化了這樣的說法:公司習慣性地突破同意的界限,直到被法院命令制止。
儘管有這些處罰,但更廣泛的行業情緒似乎已經接受了將數據收集視為人工智能時代的“開展業務的成本”。
隨著 DMA 執法力度的加大,同意的“意大利模式”預計將成為非洲大陸事實上的標準。這種模式是否會影響其他司法管轄區的立法還有待觀察,但就目前而言,數字世界正一分為二:一是用戶選擇服務,二是服務選擇用戶。